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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楠
临近期末,校长布置了一个任务:每位老师开学交一篇论文,论文副标题为“新世纪如何做老师”。初看此题,不以为然,校长的意图咱还不明白,不就是希望他麾下的兵潜心思考,确立自己在新世纪的努力方向和改进方向嘛。
新世纪,新气象,老师们也应该以新面貌展现于世人。可这新面貌是脱胎,还是换件新衣服?是换骨,还是改个妆扮?这我就茫然不知所从。
在放假前夕的一个意见大会上,教生物的马老师给我们讲了一则趣事:在生物考试中,由于印卷子的师傅太粗心,将卷子中的细胞图左右颠倒了,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此图的错误,可学了一期生物的学生也算半个内行了吧,硬是没有一人对此图提出疑问,一个个所谓的好学生居然仍按正确的细胞图填写名称。
当时,所有的老师都乐了,乐完之后是苦笑,是苦涩……笑咱们学生的死么?叹息咱们学生的呆板么?不,与其说是笑咱们学生的死,不如说痛惜咱们教育的失败;与其是叹息咱们学生的呆板,不如说是担忧咱们教育的前途。
是啊,孩子是幼苗,咱们怎么修整,他怎么长;死的老师在死的教育体制下教授死的教材,又怎么不教出死的学生?
我们需要鲜活的文化食品
在学周立波的《分马》时,曾有一个学生问我:“老师,韩老五是不是相当于现在的罪犯?他被抓住以后是不是应该判刑?”“嗯”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问题,说实话,要给韩老五定性,我还太嫩,但我绝不能因为一个韩老五坏了我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韩老五不完全等于现在的罪犯,这涉及到一个历史问题。”于是,我便搜肠刮肚,凭借我在大学学的一点历史及哲学知识,向他讲述中国的近代史,讲述阶级与阶级斗争,地主和农民、雇工的关系,我讲得是满头大汗,他听得是云里雾里。也真难为他啦,这东西别说是他,就是当老师的我也根本没经历过,我刚学的时候就似懂非懂,再似懂非懂地传授给他,不云里雾里才怪。其实,这些带有阶级斗争色彩的知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历史知识而非语文知识。
礼赞了近三代中国人的白杨树如今在北京城里已逐渐被别的树种取代。可不,此树其貌不扬,粗大的树干,看着挺结实,笔直笔直,貌似栋梁之材,实际上破成板材,即不能做箱子又不能上房;春天,万物复苏,它却借机漫天飞舞白絮;秋天它又是一片提前口希嘘,树叶漫天盖地乱飞乱窜,一下就是半个月,给环卫工人平添了不少工作量。然而就是这种既无经济价值又无观赏价值,只不过因为时代的因素,竟被礼赞了大半个世纪的白杨树,如今仍在咱们中学的教室里大赞特赞。
好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讲了几辈子的一个“绿”字,并能从中悟出“绿”已不是一个形容词,已经是一个动词,已经讲得恐怕连黄色也渗出来了吧?什么叫咬文嚼字?什么叫牵强附会?现在,你该明白了,恐怕这只是当时的一句大白话,只是古人的一篇无意之作,如今却被视为经典,一代传一代……
我们每天都在看电视报纸,其内容其版面可谓翻层出新,日新月异,我们也每天在感受北京城的旧貌换新颜,可怎么就不见语文知识的推陈出新?也许有人说,中学语文的任务是给学生打基础,不用太迎合时代,而且说到改革,谈何容易,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的确,此话一点不假,但是,如果我们强调得太多,好啦,三四十年一贯制的语文知识,今天仍填鸭式地饲养着21世纪的人才,这如同一架现代的隐形战斗机,加的是煤油,你又怎能指望它飞向未来?
说实话,每当我站上讲台,面对一双双稚气明澈渴求知识的眼睛时,便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渴求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传授给他们;同时也有一种无奈,因为我手头有一本教材,教学大纲也明确规定了教学任务,无论高兴与否,你都必须定时完成它。正所谓“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给什么菜你就得做什么饭,所谓的创新不过是在此基础上多加点味精或辣椒,但你怎么变土豆也变不出鱼翅的味儿;即使你使出浑身解数,将豆腐制出了猴脑味,但豆腐终归还是豆腐,其营养价值不可能因此而升值。只可怜吃“土豆加豆腐”长大的我们,在人民生活已进入小康的今天,还整天教咱们的孩子如何用电饭锅炖土豆,用微波炉蒸豆腐。